模样
不知道为什么,我们身边的人都好像不怎么幸福,那些事业爱情双丰收的老板们高楼红酒落地窗,却整天远眺鼓浪屿装忧郁,这不是我要的生活。
我说:聪哥,你马子清华的,小孩又那么可爱,怎么就不是你要的生活?
老板抬起头四十五度角望着天,忧伤的说:我不怕没有梦的睡眠,我只怕有梦的夜晚会梦到我的遗憾。
我赶忙跑远,免得他她妈的又来给我念一些郭敬明式的句子。
小日子明明是过的不错的小年轻,却整天为柴米油盐之类的鸡毛蒜皮之事吵架,觉得钱才是生活中最重要的添加剂。每次跟他喝酒,借着酒劲总爱和我说他女朋友不是。说实话,难得出来消遣,还要当垃圾车,搞得我也很不爽。
为了防止身为青少年的我对爱情失去信心,在他车上打算当着两个人的面好好谈谈。
结果我还没开口,他们又吵了起来,内容无非是“4000块的衣服打五折就是白赚”这种哲学问题。我哥们估计是吵不过了,大喊一声:老子现在去卖肾给你买衣服可以吧?我悄悄看了眼时速刚过了一百。
妹子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回击:你他妈早肾亏了,谁买谁傻逼。
哥们眼一白气得够呛,一脚急刹刚到我家,扭头看见目瞪口呆的我,骂了句:到了还看个啥?没见过别人秀恩爱啊。
我心想你牛逼,连滚带爬的下了他的大捷豹。
童年明明是最无忧无虑的时期,小孩子却好像也不怎么开心,坐公车的时候听到两个小学生在叹气,一个说:老史啊,我昨天在网吧被我妈逮了,回家被一顿揍,稳赢的局都输了,我又掉黄铜五啦。
另一个一拍椅子后背:老吴啊,你还好意思在这说,你被你妈抓回去了,我也跟着你一起掉段了。这就算了,我刚想继续充分来着,班主任就来了,把我们都带走了,我爸拎我回去打折了两根晾衣架,我脸都被抽肿了。
前一个说:真的哎,我刚刚还在想你怎么一天长胖了那么多。
我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,两个小学生瞪了我一眼,骂骂咧咧的走远了。
人说男人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,郑大爷今年都六十多了,整天在树荫下抽着闷烟,我就问:大爷,这几天怎么没看见您下棋啊?
郑大爷闷了口红双喜,说:没心情,总是下错子,棋友都不爱和我下了。
我说:怎么了,家里出什么事了吗?
郑大爷眼眶一红,说:家里倒没什么事,是我自己想不开,我有个舞伴,人称厦港一枝花,那最炫名族风跳的,在几百个人里你第一眼就能注意到她。
我乐了:哟,想不到您晚年还想来次夕阳红呢?
郑大爷把烟重重的摔在地上,幽怨的说:可是最近她不找我了,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老头把她牵走了,我找她问原因,她说因为那老头子会跳小苹果,比我时尚多了。
我愣住,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陪郑大爷挤两滴眼泪,于是傻逼兮兮的说了这样一句安慰他的话:嗨,我还以为您得了癌症呢。
郑大爷浑身一抖,差点中风了。
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,身边就没有完全幸福的人了,人真是一个矛盾的生物,童年时候渴望长大,长大了却总是缅怀童年,年轻的时候用身体去拼搏财富,年买的时候又用财富去挽留身体,爱上了觉得对方满身缺点,失去了之后才觉得自己是多么自私。
聪哥始终全身心的奋斗着事业,尽可能的分心照顾自己的家。哥们两口子依然是吵吵闹闹,却总是隔天和好。小孩子还是不停的顽皮嬉闹,回家时依然对自己妈妈撒娇。郑大爷又有了新的舞伴,下棋时将军喊的声音特别自豪。
人生是场苦旅,我们都在修行,生活总是让我们感到苦恼和忧愁,却总是在后面给我们一点点甜头,我们在苦难中坚韧的熬着,心中却想着那一点点甜,迷迷茫茫而又跌跌撞撞,一辈子好像就这么糊涂的过去,那又何妨。